武夷山是世界自然、文化遗产,因其自然灵秀、人文厚重,我心仪已久。
丹桂飘香的八月,我有幸到福州开会;第一天参加完主要活动后,我就和几个朋友开了小差,第二天一早就坐高铁去了武夷山。相传古有神人武夷君居住此,故得名。又传,在唐尧时代,彭祖有两个儿子,分别叫彭武、彭夷。 兄弟二人不辞辛劳为大家凿通水道。人们为纪念二兄弟,特把他们开挖河道时堆叠起来的土石山称作武夷山。我实地考证,这种说法为戏说,或者讹传。古时,凡福建人,入武夷山之前多半会先向武夷君祭祷。武夷君也作为道教中阴间土地所有权的持有之神,古时凡建造阴宅或阳宅,都会向武夷君祈祷,焚烧纸钱,刻划一砖作契约,埋在屋角,世称“砖契”,与台湾地区汉族民间信仰中的地基主有关。
高铁到达武夷山市后,我们一行四人立即坐上大巴,直奔武夷山景区。购票进入后坐景区观光车直奔天游峰脚下,开始爬山。天游峰是武夷山的主要景区之一,山不高,也不险,更不奇,与泰山、华山、黄山、峨眉山相比,差之千里,但还是有很多人去看,因为武夷山名气很大。我是看大山太多,所以感觉不出武夷的奇险来,可能别的游客还是感觉不错。不过让我感兴趣的是天游峰这座山的构成,因武夷地区土地都成赭色,丹霞地貌,所以整座山突兀耸立,是石又不是石,是土又不是土,犹如现代的混泥土一样,砂石掺拌,浑然天成,耐人寻味。
游完天游峰,我们匆匆下山,赶往竹筏漂流码头。武夷之魂在九曲溪,这条发源于武夷山脉主峰——黄岗山西南麓的溪流,澄沏清莹,经星村镇由西向东穿过武夷山景区,盈盈一水,九曲蜿蜒,因此得名。山挟水转,水绕山行,每一曲都有不同景致的山水诗意。我们乘坐宽约2米,长约9米,从远古小舟脱胎而来的竹筏,冲波击浪而下,不仅能领略到有惊无险的情趣,而且四面无遮无拦,抬头可见山景,俯首能赏水色,侧耳可听溪声,伸手能触清流。古人游九曲溪,据说是从武夷宫开始由一曲逆流而上的。自崇(安)桐(木)公路开通后,游人则是从九曲到一曲顺流而下,这样随波逐流,飘然前行,更加轻快、刺激,艄公撑筏时也不费多大力气。竹筏漂流是武夷山旅游最富特色之处,素有到武夷山“不坐竹排(竹筏),等于白来”之说。
每个竹筏坐六人。我们四人和另外两名游客同乘一个竹筏。登上竹筏,跟随前面浩荡的队伍,沿九曲溪随波逐流而下,溪面忽而平缓宽阔,忽而湍急如潮,竹筏时而珊珊悠行,时而疯颠舞蹈,时而逐浪踏波。九曲的溪水落差不是很大,比较平缓,我估计宽阔平坦的河面,可能是为了开发旅游,人工打造出来的,绝非天然河道,但在这九曲溪的蜿蜒中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缠绵,在溪水的清澈中感受到大自然的清灵纯洁,在溪旁的风光中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妙曼;也可以感受到人们享受大自然的浪漫。
竹筏缓缓漂行在九曲溪平川地带。右侧山与云齐,所以叫齐云峰,因形似火焰,故又俗称火焰山。民间传说,古时候火焰山的烈焰常使山下这个村庄着火,乡民们一次次遭火灾,一次次又被迫再建新屋,于是这个村庄便有“新村”的称号。后来上天为拯救生灵,便派武夷十三仙人下凡施法术在山前凿开一条小溪——江墩溪。从此村庄安宁,日渐繁荣,万家灯火犹如天上点点繁星。从此村庄改名为“星村”。左侧山峰叫白云岩,又名灵峰。白云岩重岩耸叠,巍峨耸云,每当拂晓,常有白云在岩的半腰飘悠缭绕,忽聚忽散,分合不定,故名白云岩。放眼望去,白云岩上现有几堵残垣颓壁,是白云庵的遗址。据说在庵的后壁上,有一岩洞,称白云洞。《封神演义》中提到的道人乔坤,就曾在此修养,自称是武夷山白云洞“散人”。后因协助姜子牙破阵有功,受封为“夜游神”。岩的北面有一个轩敞的岩洞,人称“极乐国”。著名旅行家徐霞客首次入闽武夷山时,就曾半历其境,并在《武夷山日记》里生动地记述了这个惊险的历程:“余从壁坳行,已而坳渐低,壁危,则就而伛偻;愈低愈狭,则膝行蛇伏。至坳转处,上下仅悬七寸,阔上尺五,坳外壁深万仞。余匍匐以进,胸背相摩,得度其险。岩果轩敞层叠,有斧凿于中,欲开道而未就也。”如是站在白云岩巅,南望九曲溪上游,平畴沃野,豁然开朗,丽日蓝天,别有一番天地。南宋著名理学家朱熹的“九曲将穷眼豁然,桑麻雨露见平川”的诗句,描写的就是此景色。
“大家快把鞋脱了,把脚放在竹筏上,这水特别凉快。”同行的友人大声说。
于是大家纷纷脱去靯祙,把脚放到竹筏上,任清澈秀明的溪水抚摸疲惫的双脚。
突然河面变窄,竹筏随湍急的水流急冲而去,竹筏两边溅起半米多高的浪花。大家“哇”的一声叫了起来,是惊叫,更是激动和兴奋。竹筏驶上浅滩,右边的山峰名叫仙岩,岩上有块巨石像一把芭蕉扇。紧邻仙岩的这三座山峰,中间像个球,两边山峰犹如两头雄狮,俗称“双狮戏球”。溪右边的岩石嘴尖腿细,背上布满藤萝、花丛、俗称“孔雀开屏石”。
过仙岩脚下的白沙潭,竹筏始进入九曲。白云岩左边有座形如鼓的山峰,称鼓子峰。峰前有座山岩因形似乌纱帽,所以称为纱帽岩。竹筏前行,回顾纱帽岩又形似笔架,继而又见三石分立,象“品”字,故又称品石岩。品石岩左边是环佩岩,岩上有一巨石像只小猫,正伸出头扑食面前那块“猪肝石”。浅滩将尽,左岸边有块巨石,像水牛把头伸进水中,仅露出一角一眼,俗称“牛牯石”,石下深潭称牛牯潭。过牛牯潭,岸右边有两块相迭在一起的巨石像磨墩,因而俗称磨墩岩。南宋宰相李纲游九曲溪时,称其为大小廪石。磨墩岩对岸有块巨石像人面,眼睛鼻子都清晰可见,左边眼睛睁着,右边眼睛闭着,俗称人面石。
筏过浅滩,拐弯便进入八曲。大家不停地赏景,不停在用手机拍照。八曲,夹溪两岸,奇峰围拱,怪石嶙峋,状如百兽,素有“水上动物园”之称。溪左有卧狮笑猴、上下水龟石、猫儿石、鱼磕石、海蚧石;溪右有象鼻岩、骆驼峰等,维妙维肖,栩栩如生。
过湍急的芙蓉滩,是为七曲。溪右边的山峰,四面峭壁,宛如耸立于水中的巍峨的石城,俗称“城高岩”。其半腰有门可见,是攀登城高岩的唯一石径。岩上松竹环簇,满坡滴翠。岩下的潭,名放生潭。南宋端平元年(1234年)端午节,山中道士曾奉旨在此设坛祈祷,放生鱼潭内。从那时起九曲溪禁止捕鱼,相沿成为习俗。当竹筏队伍进入落差较大的急口时,河面上不时回荡着“哇、哇”的叫喊声。浪花飞溅,鱼跃龙门,惊险惬意。
竹筏下獭控滩,便进入了六曲,六曲行程最短,回望可一睹天游峰乃“武夷第一胜地”。溪中仰望,天游峰高入云端,峰顶云霭朦胧,如纱飘缈。若是闭上眼睛,慢慢冥想,那感觉,如游仙境,飘游在仙雾缭绕的玉河之中,惬意之极。南宋著名理学家朱熹题诗赞道:“六曲苍屏绕碧湾,茆茨终日掩柴关。客来倚棹岩花落,猿鸟不惊春意闲。”筏至六曲,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如刀切斧劈的岩壁,就是晒布岩。神话传说是赤脚大仙晾晒帛绵的地方,晒布岩又高又阔,又平又险,宽约800米,高200米,似一张巨大的屏风,把武夷山景区隔为溪南山北。岩壁上有宋、元、明、清历代名士留下的题刻二十余处,其中朱熹的“逝者如斯”题刻,尤为醒目,是迄今武夷山景区内所能辨认的400多处摩崖石刻中最早的一幅。由于此处题刻又多又雅,故而常常引来诸多凡夫俗子到此评头论足,观赏一番。大家高一声,低一声,闹闹哄哄的,有个别竹筏游客给艄公小费,竹筏工就唱起山歌和号子,为给游人助兴,形成了人在水中走,山在水中游,歌在水中流的奇景。时间久了,那些生长在九曲溪的筏工,都惊奇的发现,无论山歌还是号子,对歌还是呼喊,都能引发出阵阵空谷回声,招至从近至远此起彼伏的声浪,真是唯妙唯肖。一些文人墨客便给这块本不起眼的巨岩取了个“响声岩”的雅名。此时大家放开喉咙,高声大喊。整个溪流顿时喧嚣沸腾。
竹筏过老雅滩,是为五曲。五曲地势宽旷。左侧的山峰是隐屏峰,峰下有宋代大儒朱熹亲手创建的武夷精舍。右侧的山峰是晚对峰,峰的石壁上镌刻有出自清乾隆状元马易斋之手的“道南理窟”四个足有三米见方的大字。溪中远眺,四个大字虽经数百年风雨的洗礼,仍然猷劲有力。据专家、学者的研究考证,道南理窟大意是:宋元丰四年(1081年),闽学鼻祖游酢和杨时一道前往河南颖昌(今许昌)拜大理学家程颢为师。二人到程家时,恰遇老先生正闭目养神,两人不敢惊扰,恭立门外。时值隆冬季节,大雪纷飞,待老先生醒来时,门外积雪已达尺余,故留下了“程门立雪”的佳话。
竹筏徐徐前行,过五曲大桥,右折,便进入四曲。溪水相对平稳,水中的鱼儿成群戏游,追逐竹筏。溪南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就是元代皇家御茶园的遗址。武夷山产茶历史悠久。据《崇安县志》记载:唐贞元年间(785-805年)武夷山一带已有蒸焙后研碎而塑成团状的“研膏”茶制造,这便是最早的武夷岩茶。宋代大文学家苏东坡在咏茶诗中赞道:“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嘉。”武夷岩茶的入贡,始于宋代。色、香、味俱全的武夷岩茶入贡,立即受到朝庭上下的喜爱。
当溪流穿过试剑石,可见石上有峭壁、穹崖、裂罅、洞穴,几竿翠竹低垂于水面,乘筏洄洑其中,好似在九曲溪里漂流一样,故人称“小九曲”。过小九曲,经题诗岩,前面有座壁立万仞的山峰为大藏峰。后面就是鸣鹤峰,相传曾有白鹤翔集,仰天长唳而得名。大藏峰横亘数百丈,山巅耸拔如檐,岩溜滴落水中,叮叮咚咚敲击水面,似琴音、如编钟,让大家感觉到悦耳动听的天赖之声。竹筏下行,便有“日午吹阴风,昼气暗若夕”的感觉。
我指着上岩说:大家抬头看,大藏峰半壁有两个洞穴,一上一下,相去不甚远。上为鸡窠岩,洞内一团稻草,不知何时搁此,至今腐而不朽;下为金鸡洞。峰顶有超真亭、仙史馆,今已废圯。“别动别动,请大家坐稳,现在我们筏下卧龙潭。”卧龙潭深达30多米,是九曲溪内最深的水潭。从卧龙潭前行,过仙游岩,便进入了三曲。仙钓台旁边的山峰是仙游岩。紧挨着仙游岩的是上升峰。据说走仕途的人,路过上升峰时,都要在心中默默许愿,祈求官运亨通,步步上升。三曲的有个滩叫雷磕滩,滩前有个山岩名车线岩。车线岩背后有座独立的峰岩,叫升日峰。每天清晨峰顶映日,色彩艳丽,故名“升日”。竹筏前移,大家回头看这座山峰,像一个猿人,故又称“猿人石”。
溪右边有座陡峭的山峰,是小藏峰,又名仙船岩、船场岩。小藏峰的千寻绝壁隙间纵横交错地插了许多木板,木板上搁着形似小舟的棺材。半在隙内,半悬于空中,风雨不毁。当地人称之为“虹桥板”和“架壑船棺”。经考古工作者考察,所谓“架壑船棺”是古代聚居在这一带的闽越族葬俗的遗物。船棺外形分为两类:一类为两头翘起如船形;一类方形其状如盒,俗称“函”。所谓“虹板桥”,也就是用来支架船棺或架设栈道的木板。经碳14测定,架壑船棺历时已在3800多年。史籍记载,闽越人通常聚居在溪谷间,习于水斗,善于用舟。因此反映到思想意识上,船被认为是最珍贵的的东西;用“船”作葬具,是十分隆重的,也是有地位和身份的。而利用悬崖绝壁上岩穴来藏棺起先很可能是为避免遭到野兽的侵袭和外人的损害,久而相沿成习,形成一种葬制,以此表示对死者的崇敬。试想,三千多年前在生产力十分低下,生产工具又很落后的情况下,闽越人是怎样把一具具船棺安放在悬崖绝壁的岩洞中?这个问题虽有许多解释,但至今仍是未解之迷。 当然这个悬棺,和三峡大宁河的悬棺相比,其高、险、难度还相差太远。
竹筏驶过雷磕滩,眼前就出现形状如柱,兀立挺拔数丈的山峰,就是玉女峰。玉女峰是武夷山景区最著名的景观。 古人曰:“二曲亭亭玉女峰,插花临水为谁容?”玉女峰与雄峙一曲的大王峰隔溪相望,好像一对恋人。玉女峰下,是碧绿清沏的浴香潭,相传是玉女沐浴的地方。潭中有一方正巨石,放眼望去,上有“印石”二字,相传这是大王送给玉女的定情信物。玉女峰右侧这座山岩称“勒马岩”。上有“镜台”二字,五丈见方。字体工整俊秀,数里之外都望见,是武夷山景区中最大的摩崖石刻。
竹筏过铁板嶂,是为一曲。铁板嶂下,临溪而立,高约数丈的这块巨石称“水光石”。每当晴天的傍晚,西斜的夕阳映在岩壁上,澄滢碧绿的溪面就会映上它那明晰的倒影。石上题刻如林,其中尤以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的“大丈夫既南靖岛夷,便当北平胡虏。黄冠布袍,再期游此”的题刻最为著名。水光石后的这座山峰就是向有“仙壑王”之称的大王峰。右面这座怪石峥嵘,状如雄狮的山峰称“狮子峰”。
坐在竹筏上,看两岸美景,真是人在竹筏坐,景在水中流,人在画里游。大自然的杰作,让人遐想联翩。美景虽好,但撑船的艄公,从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景点,偶有两声说话,也是他们自己交流的闽南语,游客是听不懂的。听住店的老板说,只有另外给艄公小费,艄公才会一边撑筏,一边给我们讲景点。由于我们没有给小费,所以艄公成了哑巴。
漂完竹筏,我们还观看了其它一些景区,但最令我失望的是虎啸岩、大约袍景点,可以说完全是一个骗局,信与不信,全凭自己去体会。
其实,到武夷山,只要去爬一下天游峰、漂一下九曲溪、攀一下一线天就可以了。
周廷发,重庆市丰都县人,国家一级编剧,正高职称;著名作家。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文化部群星奖获得者,中国音协晨钟奖获得者,重庆文艺奖,重庆市群星奖获得者,重庆市原创歌曲大赛金奖获得者。重庆市作协会员,重庆市音协会员,重庆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创作小说一百多万字,出版诗集《圣洁的春情》、散文集《天地之间》、歌词集《飞翔的心语》、《灵魂的呢喃》,散文集《时光的记忆》五部文集;创作歌词一千余首。代表作歌曲《百年之本》由蔡大生、王宏伟等十多位著名歌唱家演唱。歌词《百年之本》入选中国文联、共青团中央、中国音协举办的“心中的歌”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百首作品前十名。《百年之本》入选建党一百周年“百年百首”歌曲。《奶奶》吕继宏演唱,《扎根大地》王丽达演唱,《为老百姓着想》一级演员、重庆音协副主席车璐演唱,《跳磴石工号子》重庆市音协秘书长姜明演唱,《中国荣耀》国家一级演员、央视青歌赛冠军孙砾演唱,《焦裕禄》国家一级演员、央视青歌赛冠军、浙江武警文工团团长方瑶演唱,《人民至上》国家一级演员、中央电视台特邀演员、福建武警文工团团长刘淑清演唱,《中国等你》国家一级演员、福建省歌舞团团长尚平演唱,《变化》福建省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教授、福建省首席歌唱家胡薇演唱,《太湖是人间幸福的天堂》青年歌唱家张苑、姜彬演唱。在全国各级各类征歌比赛中获奖一百余次。歌词《长江之水天上来》作为艺术学院高考招生考试题。九三学社社员。长期在全国各大学、文化馆、艺术院团进行音乐创作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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