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当路扶摇金做马

李成虎

惠风美美福星照，春意浓浓花语香。

笔韵篇篇抒翰墨，诗吟首首庶嫔遧。

巡游世界赋新意，探索真情论自强。

当路扶摇金做马，遥思故事铸辉煌。

和海青相交多年，看着他一路的成长，我很欣慰。海青的文字涉及面广，主要写诗，但是我知道，他从未停止小说写作，此次听闻结集，算是如愿。海青的小说写得很棒，既有生活感，又有知识感，还有质感。实话实说，读海青的文字，宛如一场奇妙旅行。正如赫尔曼·黑塞所说：“世界上任何书籍都不能带给你好运，但是它们能让你悄悄成为你自己。”的确，在我看来，海青已经悄悄成为“他自己”。将“他自己”，换句话说，海青成为独特的“这一个”。“这一个”来自黑格尔在他的《精神现象学》一书中的观点。黑格尔说的“这一个”，以一种多义的，或婉转的，或传神的手法，表现给我们得到大家的认同的艺术形象。这是我跟随海青的笔触穿越时空，领略了不同人物“行走与停顿”之后的“风土人情”，所得出的结论。毕竟，我认真地读完了海青小说集中的25篇小说，其中涉及青春的内容较多。青春，从不局限于年龄的数字，它是每个时代最富生命力的展示。那些未经世俗规训的目光，常常能穿透生活的表象；在笔尖起落间，参与着时代灵魂的塑形；以纯粹的热血与思辨，在时代刻下醒目的精神坐标。正如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他们的迷茫与抗争、探索与呐喊，也将成为无数后继者的指引。我之所以提及加缪，缘于：一是我认为，写作，如西西弗斯推巨石，每日都得推倒重来，难也，熬也。懂得在煎熬中，咬牙精进自己的人，是生活的强者。人，想成事，必须得熬，熬出内心强大。能接住命运的幸运，也能抗住生活的风暴。真正厉害的人，不仅依靠聪明的头脑，更有熬得住寂寞，跟生活拼搏，死磕下去的勇气。熬得住就出众，熬不住就出局。熬出来的是真本事，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熬着过，才会迎来属于自己的丰厚回报。毫无疑问，写作这件事是需要下“笨功夫”的。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二是海青的小说主要人物的“回忆”成分较多。更重要的是，加缪在《西西弗斯的神话》里说过：“一个人只要学会了回忆，就再不会孤独，哪怕只在世上生活一日，你也能毫无困难地凭回忆在囚牢中独处百年。”“登上顶峰的斗争本身足以充实人的心灵。”那个永无止境地推动巨石的西西弗斯，明知道世界充满荒诞，却仍要在重复的攀登中追寻意义。今日的我们，或许不必面对那样沉重的时代命题，但青年精神的内核从未改变，他们微小却坚定的选择，都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推石上山”。

三年前，我曾给海青的诗集《在阳光还没退去的时候》写过名为《产生“八个关键词”的理由——赵海青诗集读后感》的评论文章，他为人为文的气质中，有对知识的渴望、对生活的热爱，还有不随波逐流的独立思考，在我看来，潜力无穷志向远，前程似锦未来明。

惠风美美福星照，春意浓浓花语香。

如梦青春无畏惧，凌云壮志意张扬。

这首七绝里，有两个关键词，是“花语香”和“青春”。“花语香”的寓意可以从多个角度来解读。首先，“花语”通常指的是某种花所代表的意义或情感，而“香”则常常与美好、纯洁和高尚联系在一起。因此，“花语香”的寓意，既包括自然的美好、纯洁与无瑕、爱情与希望、勤奋与谦逊，也涵盖了对内在品质的期望。自然而然，这些寓意反映了海青和他的小说人物，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高尚品格的追求。这个话题，我在后面言说中，会重复地提及，此处只是对海青，有“花儿一样的语言”等的一种祝福，即“主题诗”首句“惠风美美福星照，春意浓浓花语香”的诠释，相信读者不难理解的。而这里的关键词，自然是“青春”。‌“青春活力四射时，激情燃烧岁月知。勇敢追梦无畏惧，坚定信念永不止。”因为，我认识海青时，的确“身上总带着一股劲儿”，‌ 而且我所读的小说人物，大多数与“青春”有关。

诸如，《流泪的天使》字数只有2700字，第三人称写晓莉。虽然，没有过多的描写晓莉，但晓莉出生到上学以及嫁人，这一阶段，海青用淡淡伤感语言的叙述，令我流泪，这不仅仅是“流泪的天使”，也是贫困地区农民的真实写照。这样的事，也在我出生的村庄和亲人身上发生过。“晓莉，是一种悲剧的象征，在我生活着的这个村庄还有着太多太多的‘晓莉’，她们有着各自的不幸，在她们身上发生的悲剧，和乡亲们对女孩子上学问题的观念有关，也和生活，和命运有关。”

诸如，《活着》也是2600字，第三人称阿布。相对于《流泪的天使》中的晓莉，《活着》中阿布的四个女儿是幸福的，阿布可能是因妻子生了四个女儿，而喝酒；因酒妻子离开了他，后因妻子去世，还是喝酒。酒成了阿布活着的一部分，然而邻居的意外离世，却刺激阿布让他戒了酒，换了一种活法。如“忙碌而劳累的生活，让阿布慢慢忘记了酒。”特别是大女儿嫁人，能吃到“下水”，而三女儿读书时贴满墙的奖状，让阿布乐意活着而去努力。这些贴心的“小棉妖”，不比儿子差，“阿布的胡子已经花白了，他还干着活。二女儿嫁到了其他县里，三女儿在上高中，很快就要高考，四女儿上完小学就不再上了，她心疼父亲，她想让三姐好好上学，所以小小年纪就担起了所有的家务。”海青用一贯平淡的语言，不紧不慢的叙述里，带着“活着就好”的幸福味道。

诸如，《生》字数2400字，第三人称梦洁。是有意思的小说，“梦洁五岁的时候失去母亲，因为一次车祸。”然后，在外婆家生活，在小舅的努力下，又读了高中，到了嫁人时，嫁什么？答案海青先生给出：“有好几个家里情况都不错，有的还在城市里买了房，但梦洁最后还是选择了当农民的媳妇。母亲，外公和外婆都埋在黄土里，梦洁想在离黄土最近的地方活着。”“春天的时候，梦洁生了孩子，取名春生。”为什么活、如何活、为谁活——这是青春韶华里写作的重要动力所在。

诸如，《念奴》也是2600字，第三人称念奴。海青开始的一句：“念奴是干净的女子”，是一个有好工作，好家庭，善良还有才气，且漂亮的女孩，而她的“不干净”是遇上一个多角恋“英俊潇洒的蓟寒”“结婚也是由于念奴有了孩子，而蓟寒不要，念奴拿死来威胁，才得以办成的。”念奴因为养孩子，她辞去了工作，全心在家里哄孩子，做家务，没事的时候看书，写稿，然而……我还是“卖关子”“留悬念”，请读者您读了，就会明白：人心，如云雾般难测，表面温柔，未必是暖阳；言语炽热，未必是真心。感情若缺了根基，再多的好也似沙上筑塔，风吹即散。

诸如，《初恋》5100字，第三人称海杰，“海杰决定写林楠的时候，他的心开始颤抖，许久未动的笔，显然是有些生疏了。可是他难以控制自己此刻的情绪，他的心跳得很厉害，好像一眼涌动的泉。”虽然，分了4个部分，但每一个部分，都是海杰在不同的场景，不同时间段里，对初恋的记忆，诚如海青所说：“初恋的记忆洪水猛兽般的涌了上来，夜静极了，整个世界，仿佛只有海杰的心跳在跃动，在时间的折痕里，海杰一直吟着那首写了整整八年的诗。

诸如，《自述》8000字，用第一人称来叙述。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写童年的美好，有春花和德明的陪伴，但结局不同；第二部分两次辍学，“我辍过两次学，第一次是在我十六岁那年。因为初恋。”“而不幸却在我十八岁那年再次来临，我第二次辍学，因为面子和梦想”；第三部分教学，“我教书的村子叫宗子拉，是个美丽而宁静的地方。”“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轨迹，别人无法改变什么，所以他们若无其事地忙碌在自己琐碎的生活当中，茹只是村子里一个可怜的孩子，他们脑海中一个可怜的学生，至于其他，他们没有想过”；第四部分含蓄表达了作者的梦想，“人是无法真正自由的，如果有，那也是在想象中，在文字里的虚幻。就算美好的童年也会变质终究只能瘦成一段记忆。”

写作有时候就是敲门，叩响成长之门，当你推门而入，躬身入局，门里门外的风景就会相互交织，构成对思想和灵魂的重塑。自然，海青的“青春”的“故事”，虽人物简单，但还是“这一个”青春。且青春又是多姿多彩，人生尽是美景，有梦就有希望，爱生活，爱自己。如果硬要小结海青这些小说的特点，除了“这一个”特别明显外，我只能用八个特定的词语来回答：一是文学气息浓厚；二是敏感细腻；三是经历坎坷；四是贴近生活；五是新颖的修辞手法；六是唯美感伤的语句；七是内容写实；八是情感共鸣。

文章不是闲言语，名利等成狂梦忙。

笔韵篇篇抒翰墨，诗吟首首庶嫔遧。

在这首诗中，首先，我要声明一下，“文章不是闲言语，名利等成狂梦忙。”不是我的原创句，而是出自宋代宋自逊的《满江红·举扇西风》，原句是“名利等成狂梦寐，文章亦是闲言语。”宋自逊认为，名利只是人们头脑中的一种幻想，而文章也无法改变现实世界的本质。诗人可能是在感叹人生的无常和虚幻，认为人们应该更加关注内心的精神世界，而不是外在的物质追求，因符合我写海青这部小说的需求，我有意套用之。

诸如，《泡桐树下》第一人称，有7个片段，8000字，将两个人的回忆，两个人的心灵碰撞，以及时空距离拉近了。对于年龄，海青在意的，诸如阿和回忆时，海青特意注明“我是阿和，今年58岁了。”尤其是我特别赞同的，为前后呼应，开始写道：“那棵泡桐树已经很老了，老得只剩半条生命，在泯县离县城不远的一个镇子上顽强地活着。”结尾“我要走了，我被抬上了担架，又被送进了救护车，这一去，再无归期。朦胧中，似乎看到阿和站在那棵我们初识的泡桐树下朝我微笑，浅紫色的泡桐花开得灿烂，阿和的笑容还是和记忆里一样，野性而亲切。”看到这儿，我想起家乡群科的泡桐树，也想起了泡桐树下与海青交流的情景。毕竟，我们先后离开了家乡，怎能不想呢？

诸如，《凤儿》，3100字，第一人称。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写凤儿悲惨的身世，即6岁，连唯一依靠的母亲去世了；第二部分，凤儿的苦难的出嫁；第三部分，相对短，虽然所抱喜丫住院，医院里就只有韩二宝守着。这三部分，缘于作者“我看见凤儿……一大块已经熟透了的麦田，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收割。”“太阳快要落山，照得西天空上的几朵云彩彤红，凤儿还在田里割麦，我慢慢沿着田埂往家里走去，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她娘在田里的身影。”在这里，“这一个”特别明显，不信，请您读读，就知道。

诸如，《村庄》3400字，第三人称马克。“马克是外村人，十年前因为遇到灾荒逃到村庄，给各家干活，翻地、割麦、倒土砖……什么活都干，后来村里几个热心人把村里的小寡妇哈五赛介绍给了他。”只可惜哈五赛去世了，继子又失踪了。马克最终还是留在村庄，“马克留了下来，在村庄与另一个村庄交界处的阿米索索山脚下做了牧羊人，收拢村里那些没有人去放的人家养的羊。”这里我特别喜欢一点，海青将阿米索索山的传说，与小说人物马克生活经历，有机地融合在一起，让小说有了生活的质感，精神的钙质。同时，继子失踪的“关子”“卖”得好，原来被拐卖而得救。最后“从此，阿米索索山脚下，多了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为什么？还是读者您读了，才会明白“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诸如，《生命的原点》1200字，虽然是第三人称，但海青以“那个男人”来代替，且还有一个“那个男人”，是“那个男人”的父亲，从5岁开始写起，到25岁地震而死，生命回到原点的“线条”，就是没有名字的母亲、女同学、“那个男人”、姐姐、女人、女画家。然后，回到“生命的原点”——土里来、土里去。在我看来，写得很特别，也很有“故事性”。生命是沉重的话题，但海青先生的叙述里，看似简单，却更沉重。

精耕细作丰收岁，勤奋创作有余年。以上所举例的这些文学意境，是“这一个”，具有独创性。也让我想到了“尊重”二字。诚然，海青这部小说里，是有大写的尊重。这尊重，不仅是对文学、对社会的尊重，更重要的对人物的尊重。说白了，尊重，不是俯视，不是仰视，而是平视的坦荡。他记得你的口味，却忽略你的理想；他夸赞你的付出，却轻视你的选择——这样的“好”，不过是温柔的绑架。真正的尊重，是听你说“不”时点头，是见你追逐时放手。没有尊重的感情，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你演得越投入，越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另外，借“文章不是闲言语”，我还要说，海青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数是热爱读书、写作的，且阅读和写作，培养起来的是一种审美的能力。这又是他小说的“这一个”的特点：

诸如，在《寻找》中，海青写道：“赵军的包里装着几件换穿的衣服、他被退回来的小说、几本稿纸、一支钢笔和三本书。这三本书是《红楼梦》《额尔古纳河右岸》《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激情》”。

诸如，《初恋》中，海青写道：“海杰想起初恋这件事儿是因为余易木。海杰曾去中文系听一位他很敬佩的讲现代文学的老师的课，有次闲聊，那老师就给海杰介绍了余易木的《初恋的回声》。巧的是，书海杰还没有来得及买，一个师姐毕业离校时便送了他一本。”“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屠格涅夫的小说集《初恋》上，随手翻开，一行字映入眼帘：当时我已经十六岁了，事情发生在一八八三年夏天……。是啊，十六岁，海杰初次遇到林楠也是在十六岁，事情发生在二零零四年的秋天。 那时，海杰刚上高一”。

诸如，我特别喜欢的《亲人》中，海青写道：“本来一直都没有出什么状况，但这天阿杰因为看巴金的《家》入了迷，等他回过神来，两只山羊早已走得无影无踪，阿杰慌了，急忙去找，可是找到天黑都没找到，他只好硬着头皮回了家。”“说真的，这首迈克尔·杰克逊的《You are not alone》 是阿杰最拿手的一首歌。”“又走出去一段，阿尧突然回头说：江南的梅花应该开了吧！说完，她轻轻唱起了《梅花三弄》。”“阿杰知道这首歌，而且很熟悉，很喜欢。一开始他只知道这首歌是电视剧《梅花三弄》的主题歌，等长大了些，他读到元好问的《雁丘词》，知道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故事，再后来看《神雕侠侣》，听李莫愁说到这句话，觉得她虽是以恶人的身份出现，但她的痴情是一般的女子难以比拟的。从此，他不仅喜欢这首歌，也喜欢《雁丘词》，喜欢《神雕侠侣》。那两只生死相许的大雁，让他既羡慕，又心痛。阿杰想，它们是真正的亲人，它们可以用生命相许，这样的真挚，人世间能遇到几回？”

诸如，《听说》中，海青写道：“倪洋是个孤独的人，没事的时候他喜欢躲在屋子里读书，就像《百年孤独》里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小儿子奥雷里亚诺喜欢躲在实验室里钻研炼金术一样。”“倪洋特别喜欢读杜拉斯的《情人》，每次读他都会想起方萍，虽然想起她会像金庸小说里练七伤拳一样，每想一次就会伤自己一次，但他没有办法不想，那是一段他三十岁的生命历程中极其珍贵的记忆，也是唯一的，关于爱情（或者叫感动）的记忆。”“倪洋很希望喝一杯《东邪西毒》里那种叫“醉生梦死”的酒，喝了就可以忘记过去。”“倪洋记得十年前方萍给他唱的那首歌是林忆莲的《听说爱情回来过》，后来反复听，磁带里林忆莲唱得痛彻心扉，他独自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伊迪丝·华顿的《纯真年代》发呆，对他来讲，他没有经历主人公阿切尔那样艰难的抉择，无论是现实还是理想，他一直都在做自己的主，可是到头来他发现自己错得一塌糊涂。他觉得身处富贵的阿切尔是悲哀的，但他自己更悲哀。”

诸如，《后会有期》中，海青写道：“晴天没想到在西湖边上遇见颖儿，而且他们读的是同一本书，鹿桥的《未央歌》。”“颖儿是杭州本地人，家境优越，长得漂亮，考上大学没去读，一心想学民国文人，追求思想自由，当个作家。”

诸如，《静听花开》中，海青写道：“崇文书局，2015年8月第二版《李煜全集》，在很多词下面用蝇头小楷写满了感悟性的句子，延群读着觉得漂亮极了。”“《清平乐》‘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现实和理想的距离总是如此之大。《月亮和六便士》里斯特里克兰离开伦敦，到巴黎，再到塔希提，最后在塔拉瓦奥的小屋里画出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感染麻风病，默默死去，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只有阿塔陪着他，他死后亲手埋了他，并且连房子一起烧了。在所有的作家里，延群喜欢路遥和毛姆，路遥能把平凡的生活写得淋漓尽致，而毛姆身上有一种英国式的潇洒和淡然。斯特里克兰为了追求伟大的艺术梦而远走他乡，生活潦倒，施特弗不顾一切地帮助了他，他却睡了布兰奇；又离奇又讽刺，布兰奇自杀了，施特弗回了老家，斯特里克兰也离开了。”最后借蒋勋口说：“‘因为孤独的缘故，人们彼此靠近，彼此安静下来聆听别人的心事。因为孤独的缘故，他们有着比较沉着洁净的面容，彼此在依靠中温暖对方’，晓雅不知道她们一开始是不是因为孤独走到了一起，但现在她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那是爱，真诚的爱”。

诸如，《我们终将心如止水》中，海青写道：“老徐有感于他跟旺姆的那次谈话，写过一首叫《门》的诗……”“两岸灯笼次第亮起，暖黄光晕倒映水中，与天际残月碎成粼粼星斑，恍若将《春江花月夜》的诗句揉碎在涟漪里。晚风裹挟着河岸垂柳的嫩芽气息、白玉兰的清甜与湿润水汽，混杂着不知从哪家酒肆飘出的桂花酒香，丝丝缕缕钻入鼻腔，恰似杜牧笔下‘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朦胧中，藏着更细腻的春意。”

“笔韵篇篇抒翰墨，诗吟首首庶嫔遧。”我如此不厌其烦进行摘录，就是以此证明海青的小说的“这一个”，不仅具有知识性，也有大量地阅读外，还将其所读的书籍中人物走向等，做了精心的“知识诸备”。十载拼搏九月果，三春磨砺二日成。否则，海青无法在写作时，信手拈来，无缝衔接。同时，更要证明，我夸海青的诗，“文章不是闲言语，名利等成狂梦忙”的“这一个”的“正确性”。这里的“狂梦”，我就是说，海青小说中，通过这样的“引用”，有时会有出乎意料的“这一个”效果和特点。这就是吸引我，让我特意点出海青其特点的“这一个”重要理由。因为，我在阅读学习唐诗中所写的《李贺：天才奇旷长吉体》中说过：“写作，要把网状的信息，转换成线性的内容，才能取出来；同样，读书，要把线性的文字，转换成网状的内容，才能存进去。”而海青先生在这方面，做得特别好，既“能存进去”了，又“能取出来”了，为己所用，成为叙述“这一个”的一部分，所以在我看来，这绝不是什么“掉书袋”？且海青此中的“引用”，不是“掉书袋”，而是站在他人肩膀上进行创造性攀缘，更是借此升华其主题的关键所在。

巡游世界赋新意，探索真情论自强。

月是毛锥烟是纸，为予写作百梅藏。

在这里，我还是声明，“月是毛锥烟是纸，为予写作百梅藏。”是我套用宋代方岳的《雪后梅边》里的两句：“月是毛锥烟是纸，为予写作百梅图。”其意思是月亮就像是毛笔，烟雾就像是纸张，它们都在为我创作百梅图提供灵感和材料，表达了诗人对梅花的热爱与创作的决心，海青的创作在我看来，亦是如此。如果将每一篇小说，掰开了揉碎后分析，其关键词是“真情”，表现在文学与语言应用。我想，海青写这些小说，只是一个手段，目的是在寻找意义感。如果进一步追问，实际上是热爱，让这件事变得更有意义感。因此，本质上这些小说，也是在传递一种热情，只有心怀热爱，只有不甘于庸常的人，才会投身写作。而且在古典诗词中，常用以“真情”表达本心或真实感受，如陆游《临江仙》“只道真情易写”。现代用法中，“真情实感”强调情感表达的真实性。我在说“青春”时，提到海青的第八个特点“情感共鸣”，就是如此。这又是“这一个”的具体实践。

诸如，《突然的日子》2500字，第三人称。是通过清扬，方若和柏月，三个人的爱情和友谊的小心思，“清扬是喜欢自由的男生”“难道长大了之后，男女之间的友谊都是如此微妙吗？”“友谊，一种记得，一种关怀，不需要什么天长地久的誓言，也不需要朝牵暮挂的缠绵。”“可今天，方若跟柏月表白，在他还有女朋友的情况下。”

“也是第一次，清扬要了两份面来吃。柏月吃完自己的那一分，还从清扬的盘子里挑了些去。”在这里，海青隐藏的方式，让我们不知道，方若到底是怎样的人。这种叙述方式，我认为非常不错，画中的留白，就是如此。

诸如，《半叶春色》1700字，第三人称凌陌。是凌陌决定去北京前的一段回忆，回忆的关键人物是大学的女同学牧云，而“凌陌是很多情的男子，但都不属于爱情。”“祖国的首都，牧云，凌陌相信，之前所有对北京的不熟悉很快就会熟悉起来。”“凌陌下了公交车，向火车站的售票厅走去，四月的西宁只留给了他半叶春色。”这就是特色，这特色到底是什么？我还是“卖关子”，让读者您去理解。

诸如，《十五年》1900字，第三人称芹枫和柳梁，交叉回忆。“大学生活如同一张被揉皱了的纸，扔在记忆的墙角。”“友谊，柳染从来没有想过他和芹枫之间的友谊会保持这么长的时间，而且会一直保持下去。”然后是芹枫从贵阳去拉萨的路上，在西宁火车站停5分钟，这5分钟的时间，作为生活工作在西宁的柳梁，去火车站等芹枫，5分钟是最关键的“对话”“芹枫说起当年自己写过的一首诗《你路过我的忧伤》，柳梁问她现在是否还在忧伤，然后两个人都笑了，空气停滞在时间的尘埃里。”“芹枫，这本《天风》我保存了十五年，一直想亲手交给你，这上面有你学生时代里最后的文字。曾经，我们都是写作的人。”这又如《半叶春色》，但却是另一个特色，还是读者您去阅读，只有读了，才能了解其中的味。

诸如，《寻找》有11000字，第三称所写。我觉得很特别的一个小说，写了6部分，第一部分通过老赵骂老肖，引出儿子赵军本可以考上大学，但因肖虹事件，而失去唯一的希望，如海青所写“两个像树苗一样正在茁壮成长的青年人，一对曾经让同学们羡慕的恋人，转眼间，一个离开了人世，而另一个放下了书本，扛起了沉沉的铁锨。人世间的很多事真是让人难料”；第二部分，以老赵的眼光，写家里的事及儿子赵军离家出走，如海青所写“他们的儿子赵军，留下一封信，说走就走了。这如何不让他和春梅担心、记挂，但是，他们又能怎么样呢……”第三部分，“赵军为什么会突然选择离开大庄村，老赵心里久久地寻思着这个问题。”引出，家里吃鸡以及赵军要干什么？能否去开拉面馆？在寻找自己的世界；第四部分，回忆赵军看水，“赵军是不喜欢看水的，因为那会让他想起以前看过的汪曾祺的小说《看水》中主人公遇到狼的情景，他不愿意去，但是娘说了让他去，他不能拒绝。”除了看水，还有赵军哥哥回来以及村里选举之事，刺激了赵军寻找自己路的念头；第五部分，写农民地里浇水的艰难及老赵知道了赵军出走；第六部分写了赵军喜欢走的线路，“一辆从李家峡开往省城的班车载走了赵军，也载走了他所有的怀念，他要寻找的梦想。”这就是赵军的寻找。其实，老赵年轻时也在寻找爱情，如海青介绍老赵时所写道：“老赵以前是城里人，二十年前倒插门到黑牡丹家，黑牡丹本来的名字韩春梅，她年轻的时候因为人长得俊俏，像朵牡丹花一样，但皮肤却很黑，所以村里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黑牡丹。”小说最大特点是，紧扣主题“寻找”。

诸如，《落地无声》18000字，严格说，也算是第一人称的小说，是尚原、南方、文白三个人，分别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境之下，对爱情以及人生追求的言说，这些人既是文章的小标题，也是叙述者，最后在“落地无声”，即在四川“这一天，是2008年5月12日。我在这场地震中死亡。”死者是尚原，带他回老家是南方。在我看来，写得既实还虚；既符合叙述还符合人物；既尊重民族习俗，又重视人的生命，以及落叶归根的原乡意识，我非常看好。

“情到深处不孤独，爱到浓时牵挂肚。”真情是一种心境，美好的心境，最易升起美好的感觉。真情需要去感受，平凡的事件中更易显现。这就是海青从平凡的事件里，写出不凡的“这一个”，又一个具体实践。这就是我所谓的“巡游世界赋新意，探索真情论自强。”

无情岁月心如镜，照见人间信任光。

当路扶摇金做马，遥思故事铸辉煌。

诚然，这首诗里的关键词是“信任”。信任，是人与人之间最薄的纸，也是最坚的墙。没有信任，关心成了试探，体贴成了监视；一个眼神能掀起猜忌，一句玩笑能点燃战火。真心对你好的人，不会让你活在质疑里。他敢把软肋交给你，也愿接住你的脆弱。若连信任都给不了，再浓的情也终会败给猜疑的裂缝。而关键句，是‌“当路扶摇金做马”‌。“当路”指的是在道路上。“扶摇”是迅速上升的意思，‌出自《庄子·逍遥游》，其中有一句“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此句形容大鹏乘风而起，直飞九万里的壮阔景象，象征着一种强大的力量和勇往直前的精神‌。此外，此句在其他文学作品中也多次出现，如李白的《上李邕》中有“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进一步强化了其壮阔的意境‌。自然，这两字既是“主题诗”的“典故”，也是本句的核心。“金做马”则是用金子打造马匹。整体来看，这句话表达了迅速上升、飞黄腾达的意境，常用于形容人或事物迅速发展和成功‌。自然而然，我作为重中之重的诗句来解析，并且作为本文的标题，就是在夸和祝贺海青的这部书及其为人为事。当然，还有良好的祝愿。人需要别人的夸赞，只有夸了，才有成就感‌。他人的赞许胜过千言万语的自我标榜，他人的赞许是对努力的最大肯定‌。真诚的赞美如同温暖的阳光，能够照亮人心，表达了对他人能力的认可，更是一种鼓励和期待‌。收获读者的满满赞誉，心中涌动无限成就感‌。读者的每一次夸赞，都是前行的动力源泉‌。那些默默付出的努力，如同星辰，虽不言语，却熠熠生辉。这便有了“遥思故事铸辉煌”。因为，我们常说，读书养性，写作练脑。写，是想写人的权利，不是能写人的专利。为此，我还是透过小说文本，先看看海青所讲的故事：

诸如，我看重的《亲人》的故事，共18000字，第三人称。其主要人物是阿杰，是某大学的一个优秀学子。但是为了学费，所付出的代价，是令人惋惜而无法逆转的。这里的“亲人”，既有原生态的“亲人”，即有血缘关系人之间的亲与不亲，诸如父亲、母亲的不同表现；还有无血缘关系人之间的亲与不亲，如，为上大学借学费而所认识的王二狗、王大宝等乡亲之间的亲与不亲的不同表现；如，上大学的同学诸如陈若琳等之间所衍生的“亲人”，亲与不亲的不同表现；如，为了还学费，去歌厅唱歌的歌手红姐、阿尧等之间，亲与不亲的不同表现。其因果关系是，有血缘关系人之间发生的故事，是因；无血缘关系人之间发生的故事，是果。这种因果关系，让故事曲折动人，使叙述紧扣主题。尤其是王大宝、陈若琳、阿尧的转变，都是随着主要人物阿杰的变化，而不停地递进式地变化，这种变化，海青紧扣“亲人”两个字，而娓娓道来。且海青平淡的叙述中，既有沉重的一面，也有愉悦的一面；既有很广的知识点，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更重要的是，所有知识点，如每首歌，非常符合人物的出场以及特定的场景。特别是第四章中，阿尧为救阿杰，吃了毒品之后，海青写道：“阿杰用袖子不断给阿尧擦她嘴角的血，豆大的眼泪滴在阿尧的头发上。阿尧挣扎着说到：阿杰，我要去见我爸妈了，你要好好活着，你要记得我……我们……是……亲……人。阿尧拼着最后一口气说完便没了气息。”结尾时，海青交代了陈若琳离开阿杰，是有原因的，是为了爱他的，“临走，阿杰去劳教所看陈若琳，陈若琳告诉了他王大宝在她的茶杯里放春药，强行给她打毒针，又逼迫她卖淫的所有事实。最后，陈若琳说：我离开你，是迫不得已，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我们的命运。”所有这些种种表现出“亲人”之间的亲与不亲，都是有因果关系的，体现陈若琳、阿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不仅升华了主题，而且让人明白“亲人”之间的爱是无私的，更是伟大的。“文章本天成”中那种随意和轻松的“天成”是有前提的，就是在写之前要“胸有成竹”，而在写作的最初阶段，阅读优秀的作品，就是必不可少的基础训练。知识单一就没有创新的土壤，除了与专业相关的书，历史、文学、社会学的书都可以读，只要不是烂书，总能够拓宽视野。因此，我还是说，小说是另一栋房子。小说所表现第三个层面的暗，则是人心。

诸如，《劫》警察的故事之一。共12000字，第一人称我，时间、地点、空间变化比较大，作为警察的我，在青海小城、西宁及云南的昆明、瑞丽等，在出警以及缉毒工作中，所结识的两个女人，叶子和李艳，是不同人生轨迹的人，使我有了“劫”，且一次比一次，让冷静、理智的另外一个女人——妻子担心。特别是叶子，我为她出过警，她照顾过我，我也为她写过诗，她也为我读过诗：“她读得很动容，我知道这是席慕蓉《莲的心事》，现在想起来，就像谶语一样，预示了我们的结局。”我在小城，她在小城；我到西宁，她来西宁；我到云南，她也到了云南，所有这一切，不是巧合，“叶子用我看得到的美好欺骗了我，在她的江湖里我可能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她甚至想用我警察的身份来当她的保护伞，虽然她的目的没有达成，而且我穿这身警服是为了正义和信念，我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人改变我的初衷。”结局“李艳的死对我的打击太大，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我造成的，要是我不去替叶子挡那一枪，叶子就跑不了，李艳就不会去追……”在光与影的交错中，警察与毒贩的爱情悄然生长。或许“我”的前路充满荆棘，但只要我们携手并进，便能跨越一切障碍，抵达幸福的彼岸。然而……然而，我还是建议读者去读，只有读了，才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历经风雨更坚韧，铸就人生新风景。

诸如，《静听花开》警察的故事之二。字数14000字，第三人称雪怡，不，雪怡只是一个铺垫，而真正的主人公，是延群和晓雅的第二人生的爱情故事。表面上看，是很老套的，但海青安排人物的身份、场景、经历的不同，使本身平凡的故事，显得不凡。警察的誓言是守护正义，而我的心却为你留下了温柔的角落。病魔，你的野性与不羁，让我陷入了这段爱情的漩涡。海青，毕竟曾是警察，他用文字延续自己回忆的生命，同时也让那些文字如种子一般在暗处生长，成了诗歌。而诗歌，又反过来点化了暗处的灵魂。

诸如，《后会有期》警察故事之三。共15000多字，第三称，写警察到成都办“青海拉面”人的诈骗案和到云南办缉毒案的经过，既有爱情，更有人性，还有警察的敬业精神。在你的心间驻守，用晴天的守护编织你的安宁。警察，用爱与正义守护你。说到“青海拉面”，海青还通过回忆的方式，想到颖儿时，也写到我这个“李主席”在杭州进行“青海拉面”采访活动。对于“青海拉面”我从1999年写第一篇文章开始，先后三次到全国各地60多个城市，对近千人进行了采访，共编著5本书，并与省作家协会等6个部门联合，搞了3次全国型“拉面文学”活动，宣传了25年。海青在“后记”中，又提起我及“拉面文学”，使我也有成就感。

诸如，《泪眼问花花不语》是一个“另类”的故事。共4800字，第三人称若晓，这是一个佳人才子的爱情小说，“要说这林若晓，也是几经生死。生于书香门第之家，却家道中落，后被当地县令之子掠去做了小妾，不久，那县令受贿被朝廷发现，杀了头，县令之子也受到牵连，被发配毫州，若晓这才得以逃脱，衣食无着，不幸落入烟花之地，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快红遍苏州城，艳名高照。”“那夜，赵梦梅彻夜未眠，越想心越冷，越冷心越静。最后，他决定不再挣扎，也许这辈子他都无缘官场。”于是经营了包子铺，但赵梦梅被抓当兵。“十二月，水仙花开，若晓经营着包子铺。某一个夜，她铺纸研墨，无力地写下：一夜西风欲卷帘，枝上孤莺月中寒。残烛难映相思墨，吟风弄月无人看。”这里，我特意录用诗及相应的段落；这里，两人分别写的七绝诗，我是看好的；这里，两人共写了7首诗，非常符合人物的性格和爱情的追求；这里，我还要说，有两种写作，一是靠经验，二是靠想象。而这里，海青的想象力，值得肯定。

至于，《我们终将心如止水》12000多字，属于第三人称的小说，我这里，“卖一个关子”“留一个悬念”，不做具体的分析。因为，这篇小说，海青通过阿雅、老徐、旺姆调动了自身所有的感官，在对人心的勘探中，将自身打碎并融入了其中，实现了灵魂的解构与重建。更体现了海青的“这一个”的具体实践。海青也在“后记”中说：“《我们终将心如止水》是一种心灵的预示和年龄的告慰，终有一天，我们要心如止水地顺应这个世界的变化。”诚然，这里海青这段话，不是消极的作为，而是积极的行动。行动，说的爱，轻如鸿毛；做的爱，重若泰山。雨天送伞，病时守夜，低谷时默默托住你的手……这些瞬间从不喧嚣，却能让心落地生根。总说“未来如何”却从未启程的人，像只画饼的笔，描得再圆也填不饱现实的饿。行动，是感情里最朴素的诺言，给不了，便是空谈。为什么？我在最后“结束语”的诗里，对“我们终将心如止水”进行了详细的注解。毕竟，这是我既对海青这部书的小结，更是对海青“这一个”“为人为文真性情”的一种祝愿。

“一朝业满十年苦，三尺冰封百日寒。”众知，写作是一道“窄门”。窄门难进，少有人走的路自然难走。然而，一旦踏上写作之旅，坚持下去，相信每一位写作者都会感知到写作的价值。其实，每个作家所抒写的都是个人的片面经验——来自经历、来自阅读、来自顿悟、来自想象，而小说中每个人发出的，也都是带有主观偏见的个人声音。但只有那些悬而未决的故事，在青春、爱情、回忆里，不知所终的人物，才让小说变得意味深长。总之，海青的故事情节平淡，人物精神风貌无过多雕琢，却在平淡中现真情。不少小说以情节取胜，以语言取胜，人物典型虽然少了，但紧扣其主题，且合情合理之外，令人回味。小说，始终围绕家庭、爱情、婚姻等，给了故事温度。而海青常常在叙事中保留空缺，也许这正源于现实的本真，使不确定性既合理又顺其自然。诚如海青在“后记”中所说：“文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我有幸坚持了这么多年。”但我还说，在这篇名为“当路扶摇金做马”的序言里，我为了说明海青的“这一个”，便提了四个关键词：信任、真情、尊重、行动。让人信任，是一种更重要的能力；情如杯盏，盛满真诚才能品出醇厚；添了尊重方能久握不凉；续上行动才会常暖常新。若这四样都给不了，再甜的话也透着涩，再近的人终究隔山海。愿你的真心，只付给值得的星辰——信你如磐石，敬你如长河，护你如春风过境，无声却万物生。为什么这样，我还是“卖关子”，不必解释。但这里，我还是套用宋代韩维《览景仁君实议乐以诗戏呈景》两句诗送给海青，“青春议心至颠华，作得文章载满车”。

“青春如梦逝水流，岁月匆匆不待人。”为了前后呼应，我该写“结束语”诗，来总结海青的这部小说集了。当然还有祝愿。“心如止水”这个成语源自唐代诗人白居易的《祭李侍郎文》，原文中写道：“公独何人，心如止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这里的“心如止水”用来形容李侍郎在动荡的社会环境中依然能够保持内心的平静和坚定。“心如止水”常用来形容一个人在面对各种挑战和诱惑时，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被外界的波动所左右。它也可以用来表达对某种理想状态的追求，即通过修炼和成长，人们可以达到一种超脱世俗纷扰的心境。海青以《我们终将心如止水》作为小说集书名，我是十二分赞同的，这说明海青进行了认真地思考。“我们终将心如止水”，这句话意味着我们最终会达到一种内心的平静状态，不再受到外界的影响和干扰。对此表达，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进行简单而重复地解读：一是冷静与理智。“心如止水”通常用来形容一个人在面对各种情况时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不易受到外界干扰。这种状态下的人往往能够更加客观地分析问题，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二是接受与放下。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意味着一个人学会了接受生活中的不完美和现实的状况，能够放下过去的包袱，专注于当下和未来；三是内心的强大与稳定。“心如止水”的人，通常具有强大的内心和稳定的情绪状态。他们不会因为一时的挫折或成功而失去自我，能够在变化莫测的环境中，保持一贯的判断力和行动力。自然而然，我在诗的结尾写道“笑看人间繁华事，心如止水自迴翔”，其“这一个”的用意，不言自明。不信，请您结合我的注解，来看全诗，就不难理解了：

闲庭信步觅诗意，热爱生活情饰妆。

耀雨到人谈群艳，扬帆起韵语众芳。

此时方表梦中事，写作柳塘击鼓行。

笑看人间繁华事，心如止水自迴翔。

——2025年5月4日水天屋初写

——2025年5月11日母亲节改定

作者简介：李成虎，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青海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现为青海作家协会顾问，青海河湟文学学会会长，《河湟》文学杂志主编。

序二：藏不住的春色

侯智祥

毋庸置疑，近些年可以看到海青的产出是持续性的，这对于一个不以写作为谋生手段的从业人员来说，是值得让人惊喜和敬佩的。前些年我给海青撰写后记时的谨慎和欣喜，也在这几年我们的联系中逐渐转化为敬佩和更熟悉。作为既是有着强烈文学情怀的写作者，又是身处世俗生活中的妥协者来说，他拥有敏感的心理和细腻的洞察能力，在他这些年的创作中，是可以感受到的。此次为海青小说集作序，我们没有过多繁琐的礼节，简单、自然和亲切。人与人之间总是这样，虽不常联系，但却始终关注和挂念。

写作者，该如何让自己的创作更有意义，我始终认为这个问题应该由读者决定，就像几年前我读海青的作品和今天读的感受是不同的。而作者本人要思考的，永远都是那份“纯粹”和“平凡”。今天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这部集子，虽然还不能够说臻于完美，但是，字里行间的“纯粹”与“平凡”，如今看来，已然显示出了他善于发现的感性表达。正如海青自己所说的那样：“我是个平凡人，只想经历平凡的人事，那些伟大的，往往太过艰辛和痛苦。我们需要不断唤醒自我，然后继续投入平淡无奇的生活。”而海青那不断被唤醒和重塑的自我，在平凡生活的渗透中无意识的被成长与被蜕变。此时，一种文化形态和一种心理共同滋养也制约着海青的文学创作。

一、个人与地域

作为一名写作者，海青知道“个人”的价值，是文人的那傲骨和倔强支撑着他吸收化解着个人的孤单、脆弱与寂寞。“地域”在此时又成为了削减“个人”孤独和脆弱的一种归属，这种归属感既存在于一种熟悉、信赖的地域和空间特性之中，也存在于记忆与内心深处的强烈情感和叙事方式之中。他的多愁善感和千思万绪都装进了“未知”里，但他也知道多情的种子有时候已经成为执着而充满混乱的情绪观念的一个模糊替身，唯有那片土地最无辜，最坦诚。所以他写道：“他的多情，是对生命、对土地的爱。”（《半叶春色》）但海青理解自己的方式是独特的，他常常将自己置身于迷茫的天地辽阔间，又努力尝试通过一些符号、物件和记忆，将自己从混沌中救赎。在“暮春”“田埂”“车站”和无数模糊的“背影”等象征性的符号中，解读出它们从“古朴”的精神向度朝着“原生命力”的意识形态化进阶的寓言化进程。这是海青作为一个写作者的理解和阐释方式，他从物件和记忆的解读开始，又触及到另一种生活意象和历史细节中所产生的独特认识。他在谈论命运的“不公”和“戏剧”时，赋予了这两个概念恒久远的深刻意义，成为个人与地域之间的关系的一种富有沉思性的表述。他如此描述着飘荡在田间地头和拥挤城市中的人们心中的苍茫：“时间漂浮在无际的宇宙当中，不是光，也不是粒子，它就像一个大笼屉，穿越所有存活着的生命，或者悄无声息的空蒙，燃起一把无形的火，加温，一直加温，直到蒸干我的心脏。虽然如此，但我的心脏还在，我还活着，仿佛被什么克隆出了一个不是我的我，加以完全陌生的名字。”（《自述》）

“漂浮”在海青的地域化叙事中是个体生存的表征，也唯有“漂浮”才是个人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将那属于个体的人温和忧伤的性情化为与这片土地的灵智。而这些与地域的滋养不可分离的性灵，也正是对他个人价值之所在的深刻揭示。但旋即海青又意识到，漂浮，即个体化的连贯也培育了孤独和孱弱，似乎削减了作为地域聚合的力量。所以他思考，如何能够在“漂浮”培育的情感中忘却孤独，从而进入“生活的全部”？不难想象，内心充满丰盈情感的人，充满历经沉浮却依然保持韧劲儿的人如何能够在“命运”的指挥下从容坚守，哪怕是在保护他人的一方天地？他对此怀着深刻的矛盾情感：“活着的意义，或许是该坚持些什么。”

人们总爱说西北之大、之辽阔、之深远，我曾在青海求学的七年时间中，也许是因为靠太近的缘故无法准确感知西北这片土地的“大”从何而来，所有的记忆脉络只延伸在西宁的东西南北中那几个城区间。“辽阔”和“深远”的记忆也仅靠着和海北金银滩草原的一些缘分相互牵连着。与海青相识是在青求学的第五年，最先见到的是他的文字，细腻、纯粹和浪漫，这让我感到意外，生于西北、长于西北，除了早年间去外地的起伏奔波外，他似乎没有被西北之地的“粗犷”之气沾染，更多的似是南方的“婉约”气质，不愧为“北方的汉子，南方的才子”。用“婉约”形容海青，不知他是否喜欢这个词，但确实是他的文字给我的第一印象。正是在这样的“反差区分”之中，我们可以看到《流泪的天使》中那个充满怜悯的舅舅对外甥女“晓莉”的呵护，看到《活着》中从冬天走来向春天走去的西北汉子“阿布”，还有“梦洁”“凤儿”等无数底层人物在西北大地的“向春生”和“无言爱”。也许海青自己也未曾意识到，对于南方的向往之情不自觉地参与到了其文学创作的人物想象之中，并按照这种设置去重新认识和界定自己。

二、于千万种关系中出走与归来

在中国文化传统中，“家”始终是一个稳定的社会“能指”对象。20世纪以来，中国社会处于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时期，随着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变迁，“家”处于由旧家到新家的解体与生成过程中。伴随着各类家庭的解体，家庭变迁成为社会转型的象征，中国文坛对此投入了极大的关注，父子关系、母女关系、婆媳关系、夫妻关系等等都成为具有代表性的家庭题材的小说考察对象。巴金是海青喜欢的作家，《憩园》是他中学时代坐在田间埂头满怀期待一字一句啃完的。所以不难看出，“家”的主题意象是海青创作的核心和千万种关系的基础。作为一名写作者，海青深深懂得并热爱生命中如礼物般珍贵的文学，以及藏匿于文学背后那向往的乌托邦和生命的思考；但作为一名写作以外的普通人，或有工作经历的缘故，或有成长经历的缘故，他怎么能不知道一颗脆弱的心灵在生存空间的争夺中所付出的代价？勇气、自由、挣扎和妥协的各种关系，与起伏跌宕的生活的责任与命运，既维系在一起，又充满了矛盾性与复杂性。但与此同时，尤其从回溯性的宏观视角来看，最原始的生命动力常常是以“基础”为单位的，所以于千万种关系的出走与归来使海青笔下的人物陷入了复杂的自我意识觉醒，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充满挫折和无奈的苦难叙事。

《流泪的天使》中“晓莉”在畸形的家庭关系中努力躲避，甚至逃脱的不是对自身的压抑，而是在一眼望到头的未来等待即将浸身的无边阴霾，她不赞同、不认可、努力抗争的是从幼年开始便笼罩着她的阴冷气氛。在高压氛围的影响下，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选择了出走，最后又以另一段婚姻的方式去寻求所谓的“归属感”。而在《生》中，“梦洁”虽然带着年轻蓬勃的生命力对抗着命运，但年幼时亲眼面对母亲的猝然离世，还是让她感到犹豫、彷徨和茫然，无力说出那句“嫁”，又无可奈何的将自己牺牲给了看不到未来的婚姻里，蜷曲着生活。某种程度上来说，海青笔下的“晓莉”和“梦洁”还有“念奴”“凤儿”等女性人物都是有相似性的——生活囚困，虽然性格大相径庭，但她们的选择一样，懵懂的走进婚姻试图找寻救赎心灵的另一个出口，都自愿走向命运的泥泞。海青敏锐地发现了不同家庭的病态并尝试去展现，然而现实的露骨与残忍最终都隐晦在了服从的母亲、自私逃避的父亲、冷淡的身边人等各种关系之中。这些思考就指向一个更加具有现实意义的提问：是不是寻找的过程也是试错的过程？面对心中的理想生活，哪怕如此抽象和遥远，是不是应该寻求一个更具普遍价值意识的、包容着不同情感的自我世界？

在海青关于出走与归来的众多“关系”之中，无论是友情、爱情或亲情关系，都是重要的情感载体，而“流动”与“放下”提供了另一种富有深意的比喻式的论证。这是否意味着一段值得特别纪念和疼惜的过往，那一幕幕心潮翻涌的普遍的情感共鸣，却出于种种原因，长期以来只能根植于人们抽象的讲述和朦胧的回忆中呢？或者更准确地说，让每一个阶段无尽的敬意和爱意越来越像是一种倏忽而至、又倏忽而逝的幻影。像他自己认识到的那样：“记忆，人的一生最美好的记忆是支撑一颗早已没有血液流淌的心脏的最好方法，如果连这点记忆也要失去的话，那我的身体还有什么意义。”（《自述》）在海青的笔下，这一策略于自己或他人都是意味深长的——“人这辈子纵然会失去很多，会不断向生活妥协。而这不应该是生活的全部。活着的意义，或许是该坚持些什么。”但这些叙事与讨论都将我们带向一个视域：关于出走与归来之间的关系，关于情感的理性节制、生命的繁衍轮回，都正在从肆意的深情号呼向精神意义上的“远游旅程”而流动。因为“我好像不太稳重，走了想回来，回来了又想走。”（《自述》）也因为“人生的聚散无常”。（《我们终将心如止水》）

三、记忆与经验的“归属地”

除了“农村叙事”题材，每次转换一个观察视野时我都意识到，海青的文学创作还需要从一系列不同的角度加以阅读和理解。作为一个在创作中将天真与经验反复结合的思考者，他的“记忆”与“经验”总是多点再现的。从《村庄》里“黄河”的九曲蜿蜒、静静流淌，到《亲人》中城市的虚虚实实，四季轮转的自然形象一直浸泡在油盐酱醋茶的“温饱”中，生活和人，都依旧忙碌着。通过海青的指引，我们会看到，一部“经验叙事”的书写将会与多少事物、多少生命神秘地联系着。因此，这一方法使得他得以保持对事态的多重视域的注视。传统生活经验在现实人生上存在着种种疾苦，在这些被抛弃的激越理想背后，却依旧能够归于饱满却不恣肆，并且其体悟和深思抵达了永恒的“真实”意义。山川、河流和田野是海青笔下众多人物生活的根基，承载的是他们的苦难，也是他们的希望。被风的凉气扬起的尘土，是远处天空飘来的“春天”的讯号，心中的“千千结”也总会在下个“春色”来临时找到解法。而城市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一方面是现代文明与物质财富，是“出走”的人向往和追求的目标；另一方面，也是压迫和疏离的象征，无数的艰辛、挫折和冲突也都围绕着梦想与现实展开。

海青出生于西北农村，迄今为止，他和他的大部分亲人都生活在故乡的那片土地上。在无数次出走与归来的旅途中，他也时常叩问自己：生命和自己生活过的土地与变迁岁月究竟有何种关系？他所侧身其边缘的喧哗的文艺界，又在多大程度上具有现实性、及物性？这些拷问，常使他陷入莫名的迷茫和恍然之中。时光倏忽，他也从“为人夫”到了“为人父”的年纪，当然他自己一向都保持着年轻的心态，这是让我感到放松的。莎翁名剧《麦克白》中有一段台词，我想很适合海青：“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划脚拙劣的愚人，登场片刻就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下，充满了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的意义。”相较于这段话的指向，我的敏感并非因为相信，恰恰在于，海青于大浪淘沙中起起伏伏，在一天比一天中更明白生命的真实，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有力地抓住那些更为可靠和扎实的事物，方才做到他的“不负此生”。

在这个意义上，再去理解“文学”带给人内心沉着和冷静的力量，就得以更清晰。提到何为“文学”，这学期一门课的老师给了我很好的回答：“文学就是从记录早期人类的历史足迹开始的，同时，文学的目的就是解决人类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么去？为什么去？等终极命题的。”在海青的“经验书写”中，“四季”常常作为时间线索，贯穿在人物的生活故事中，而生活的循环与变化也在四季的更迭中构成了“年”的周期。于他而言，所有的感受和表达，都会成为短暂生命的全部意义。好奇心所能触及到的领域，怎么不算是世界的边界呢？而于世界而言，他的语言所能表达的，就是文学世界的边界。所以海青的写作一直以来所要解决的终极问题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么去？为什么去？”而答案，就藏在下一个即将到来的春色里。

去年离开青海，回川后，第一学期的生活我很难适应，燥热的空气、潮湿的衣衫、永动机般的风扇......除了按部就班的课程安排以外，也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而在交往中被我遗漏的细节是，我逢人便会说青海的“好”，那里凉快的气候、干爽的空气和抬眼便是蓝丝绸般的天空等等，也是在这时，我突然理解了海青的文字。那种在时总想逃离，离开时又倍加思念的，是“归属地”：“一座城市的风貌不是心的归属，关键在于人，自己在意，在意自己的人。”海青的前半生走走停停，去了很多城市，有过很多冲动，挣扎和矛盾是伴随他一直走来的底色。海青可以代表“底层人物”和“弱势群体”吗，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成长的经历、生活的波折、工作的性质等等，让他笔下一系列人物的自我主体意识更加鲜活，但被遮蔽以后并未导致丧失的必然结果，而是呈现出更加“群体化”的相似特点——向着春天的田野奔去。

最后，借由海青的话送给这本即将出版的集子：“活着不易，很多人在生活里淹没了自己，而总有那么一些人，会活出自己，敢于尝试。不一定所有的尝试都会有好的结果，不一定活出的那个特立独行的自己会有多好，但是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是为序。

2025年5月14日匆匆于西南民大图书馆

作者简介：侯智祥，生于1999年，四川康定人。先后获得中国大学生自强之星、中国百名研究生党员标兵、第十五届中国大学生年度人物提名。西南民族大学在读博士研究生。

后记：懂得顺应，是一种修行

赵海青

准备整理一本短篇小说集的想法被拖了很久，人到一定的年纪会变得懒惰，加上近两年心理上发生了些变化，没有多少气力去做自己热爱的事。然而，偶有空闲，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内心总有不甘，毕竟写了很多年，无论水平高低，那些文字是自己在无数的光阴里积累起来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忍心丢下，就下决心花时间整理出来，所以就有了这本书。

《我们终将心如止水》是一种心灵的预示和年龄的告慰，终有一天，我们要心如止水地顺应这个世界的变化。我在二十几岁，甚至前几年，身上总带着一股劲儿，总觉得人生不该如此平淡无奇，总想寻找另外一种可能，所以折腾，所以焦虑，心中颇不平静，伴随着身体机理出现各种问题，备受折磨和煎熬。近两年慢慢明白，不过是芸芸众生罢了，顺应才能快乐，懂得顺应也是一种修行。

从2008年出版合著诗集算起，已经17年了，那会儿不到20岁，意气风发，如今已是年近四十的半老男人。我在文字上的成长和进步似乎很慢，幸亏这一路有很多师友的鼓励和帮助，才让我走走停停，把文字坚持到了现在。刘晓林、纳秀艳、勉卫忠、刘大伟几位教授，相识十几年，亦师亦友，让人感念。李成虎主席是我到家乡化隆上班以后，在文学上很敬重的长辈，他用半生的时间致力于全县文学的发展，在推介化隆文艺和“拉面文学”的方面做过很大贡献，尤其是为远在五湖四海的拉面人提供了一个抒写的机会和平台，所谓“文以载道”，李主席这种永不放弃的精神是我远不能企及的。智祥在青海民族大学读硕士的时候就相识，美丽端庄的康定女孩，她校对过我的《此去经年》，后来又读了我所有的文字，写过评论文章，如今她已考上西南民族大学博士，在学术的路上越走越远，让我时常惭愧不已。此次出版事宜，以上提及的师友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再次感谢。

文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我有幸坚持了这么多年。借用刘大伟教授的评论来说“海青写诗，也写散文和小说”，虽然我写得最多的是诗歌，但是对我个人而言，我是偏爱写小说的，尤其对一些边缘化人格的塑造和“病态美学”的追求，想构建一个“至情至性”的世界。不知成功与否，最起码在小说写作上我是这么做的，所以任凭读者朋友们褒贬，我唯有深深的谢意。

是为后记。

2025年5月8日 於青海民和

周步荐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