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流淌的冰川雪水是最美妙的旋律

——任茂谷长篇叙事诗《生命的甘甜水》浅谈

张三里

2022年7月1日，《光明日报》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刊发了新疆诗人任茂谷长篇叙事诗《生命的甘甜水》，这是一部以真人实事为架构的宏大之作、精彩之作、深情之作，是一部书写出“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的感人诗篇，是对新时代精神、新时代情怀、新时代生活进行展现的一部优秀的新时代诗歌作品。

长篇叙事诗《生命的甘甜水》以“全国脱贫攻坚楷模”“全国优秀共产党员”“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新疆伽师县水利局党组副书记、局长刘虎的先进事迹为内容，艺术地再现了在脱贫攻坚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一个党员干部是怎样用他的生命丈量为群众谋利益、为社会谋福祉的光辉历程，生命不息、脚步不停、风雨兼程、气壮山河，共产党员刘虎用他的人生事迹响应了人民领袖“我将无我，不负人民”的情怀精神，真切记述了一个共产党人用热血与生命诠释初心使命的奋斗历程。

高度概括，叙事精准，抓住生活，体现人生，是长篇叙事诗《生命的甘甜水》创作上的一个特点。

心有大我，行止有了山的巍峨；至诚为民，胸怀有了海的辽阔。刘虎生前，他有一句名言：“吃上了甜水，伽师人祖祖辈辈的梦想成真了。值！此生无憾。”伽师人吃苦咸水不是一天两天。长期干旱少雨，年降水量只有几十毫米，当地人畜饮水，曾经全靠涝坝水。“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们就是吃苦咸水的命。”为了水，千百年来，生活在这片绿洲上的各族人民，用血汗书写着在严酷自然环境中求生存的悲怆历史。但是，刘虎就是不信这个邪，他要下决心把这个困难问题解决掉。长篇叙事诗《生命的甘甜水》以主人翁刘虎生平成长和事迹为架构，体现了一个共产党人与群众想在一起、干在一起，展现了一个共产党人“惟其艰难，方显勇毅；惟其磨砺，始得玉成”的奋斗价值和精彩人生。

喝着涝坝水长大的刘虎，2016年从县农业局调到水利局，经过反复调研、科学研究，计划把慕士塔格峰冰川雪水引进伽师，完成几代水利人的梦想。谁不渴望吃上甘甜的冰川雪水啊，即使觉得这是“白日梦”，那也要“梦”一下。为了群众，为了发展，哪怕豁出命来，也要干；这就是一个共产党人的信念。刘虎早就被确诊为肺癌，仍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改水工作中。脚下沾满泥土，心中满怀真情，他不过是“豁出命来，也要让群众吃上甘甜的安全水。”的“拼命三郎”而已，工作期间，有时胸痛得满头大汗，但伽师改水工作越做越细。刘虎一天要步行二三十公里，目的就是要布下最佳管线，确保工程质量，做长效工程，做人民放心的工程。65个标段，跨越3个县，输水干管长112公里，输水支管长167公里，改扩建配水管网1548公里。这些数字对刘虎与他的团队来说，意味着“白+黑”成了工作常态。3年的工程，8个多月完成，跨越3个县，4500多公里管网建设，终于让伽师彻底告别苦咸水。

可是，就在伽师百姓连连称赞以刘虎为代表的党员干部时，2020年9月，刘虎住进医院，医生诊断癌细胞已扩散，转移至骨髓。2021年2月25日上午，在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院一科病房，刘虎通过手机客户端收看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当看到习近平总书记给“全国脱贫攻坚楷模”荣誉称号获得者颁奖时，泪水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滚落下来。他说，“获得这样一份荣誉，是党和人民对我最大的鼓励和肯定。能让伽师人民早日喝上甜水，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水的变化，为伽师群众脱贫攻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至今也不相信他病倒了！”“他是当代的焦裕禄！”伽师群众提起刘虎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流下热泪。

长篇叙事诗《生命的甘甜水》在创作上，为我们深度地还原了刘虎的人生事迹与精神脉络，抒写出一个共产党人的忠诚和大爱、热血和激情，谱写了一曲令人荡气回肠的史诗之歌。

情感饱满，语言精炼，亲历场景，艺术呈现，是长篇叙事诗《生命的甘甜水》创作上的另一个特点。

情感饱满，抒情收放自如，是诗人任茂谷在本部长诗中呈现给读者的一个重要方面。例如，“刘虎自豪自己在伽师出生／高高的个子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能望见远方帕米尔高原的慕士塔格峰／亿万年矗立的冰雪巍峨神圣／他梦想把纯洁的雪山搬来家乡／让干渴苦咸的土地变得清香／雪山上的雄鹰有一天飞到绿洲／盘旋在伽师平原干渴的上空”“刘虎展翅伸开双臂抬头仰望／大声呼喊：雄鹰，雄鹰！／请你带我飞上雪山之巅／让我去把冰川的甘甜水引来／雄鹰俯瞰大地一声长鸣／发出叹息犹如高原的大风”等等，这类抒情文字，既体现了诗歌作品中主人翁的人物性格，也展示了诗人的艺术才华。

语言精炼，富于生活气息，是诗人任茂谷在本部长诗中呈现给读者的又一个方面。例如，诗人在描绘人物的特点时，运用了一个系列的排列句式：“讲政策做宣传有一张‘八哥嘴儿’／推心置腹能解群众‘心里的锁儿’／挨家挨户解决困难有‘飞毛腿儿’／遇到矛盾总是笑着处理有‘橡皮肚儿’／真心真意办法多能‘办实事儿’”这样的语言，第一，有着生动的生活气息，体现了人物的性格；第二，在相对枯燥的叙事诗中，起到了对文本的“润滑”作用，提升了可阅读性，第三，展示了诗人对生活的深度体验。没有对地域生活有深刻体味的人，是写不出这样的语言的。同时，这样的语言，也验证了创作源于生活的艺术道理。

亲历场景，艺术呈现，是诗人在这部长诗创作中，值得赞叹的一个艺术表现方面的内容。诗歌艺术的亲历场景，不是指诗人与所创作对象的生活进行同步生活采访的亲历，而是指艺术家展开想像的翅膀，运用艺术剪材，把作品中所要呈现的主人翁的生活，像真实的映像一样，呈现到读者面前。

现代诗歌艺术，对“亲历场景”的运用或探讨，就是为了让诗歌更接地气，更具艺术真实性。例如，作者一开篇，就起笔不凡，“五月的南疆杏花落幕青青麦苗升起”，这是一个叙述句子，也是真实南疆的生活场景，在春天到过伽师的、或者从未到过伽师的人，从这样的叙述中都会领略到一种属于自已的体验内容，感知到南疆和伽师的美丽，也间接呈现了和平安宁的伽师生活。又如，“合作社的打馕师傅麦尔丹·玉素普说／甜水打出馕有加了冰糖一样的香味”诗歌中用普通民众这样一个打馕的场景内容，一是体现了共产党员刘虎用生命去奋斗的价值，二是寓意了在党的正确领导下，人民生活甘甜向上，三是间接呈现了人民大众的获得感和幸福感。就创作表现上来说，诗人任茂谷非常善于艺术剪材，运用蒙太奇式的场景镜头切换，既节约了文字，又升华了诗意。

慕士塔格峰冰川雪水的光芒，一直在任茂谷的长篇叙事诗《生命的甘甜水》之中闪耀。这部长诗给我的感想很多很多，我们能成为这场全国脱贫攻坚战的参与者、见证者，是何其有幸！诗人任茂谷用他智慧的笔、激越的笔、昂扬的笔，为脱贫攻坚这个彪炳史册的人间奇迹进行镌刻，为一个优秀共产党员的人生进行记录。这部长诗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人民大众追求富裕安康生活过程中的一段奋进历程，生动诠释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的精神理念。（本文选自张三里《当代新疆诗人艺术论》一书）

刘虎，中共党员，1974年出生，2016年起任新疆喀什地区伽师县水利局党组副书记、局长。身患晚期肺癌，不顾个人生死，完成了跨流域的伽师县城乡饮水安全工程，彻底改变了伽师县饮用苦咸水的历史，使47万各族群众喝上了“安全水”“幸福水”。他因劳累过度，病情恶化，左眼失明，瘫痪在床，于2021年7月3日逝世。被授予“全国脱贫攻坚楷模”“全国优秀共产党员”“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等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