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本勇

别林斯基说：只有一样东西最珍贵，那就是现实，直面现实吧。徐统存的长篇小说《年华》就是一部直面现实的现实主义佳作。屠格涅夫说：除了美，还有良知。《年华》就是一部具有美又有良知的杰作。她那精心的文字构成了往昔的世界，唤起人们的良知，回首过去，美在徐统存的文字里。

是《年华》让我走进三仓河，这里是粟裕任新四军一师师长时师部的所在地，离我故乡栟茶仅几十里的地方。看到那河边密不透风的芦苇，高考落榜的他正为前途而四处找人，是复读还是找工作？而我那时正为自己是顶替还是复读而心思重重，读他的作品，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引发读者的回忆，是一种美的力量，是文字的力量，是他深厚的文学功力才能达到的，必须面对着赤裸裸的现实，这正是这本《年华》所达到的境界，是我所敬佩的！

近四十万字的《年华》编幅虽短，但年代跨度长，人物众多，主人公经历的事件不但多，而且作者不忍取舍，只得惜墨如金地用白描手法。不料，朴真感人的细节，每个细节不长，没有华丽文字的堆积，每段并没有任何交代各种角度的描写，如表情环境，但却创造了一种奇迹。作者没有读西方文学，他的语汇中很少用状语来修辞，没有定语来形容，让我们能深有感触，读后大声惊呼：好书！这是真实的力量，就像我们读高尔基《童年》，狄更斯《大卫•科波菲尔》，深深地被打动。虽然没有这些名著悲伤，但一样依靠真情实感来打动读者。这种白描手法，就像画家淡淡地勾几笔就创造出人物。所不同的是徐统存先生是用文字创造出来，这里没有华丽的文字堆积，没有多角度，线索只有简单的一条，主人公的生活，十八年的军队生活和区政府的官场生活，几十年的生活经历浓缩在几十万字里，作者没有把情节扩开，只有按照时间顺序把故事展开，其中插叙了当兵前的经历，每个人的生活遭遇各不相同，能把自己的遭遇不但写出来，还跃然于纸上是感人的形象，得益于作家用细节还原于生活，得益于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夫，得益于作者善于而且熟练的细节取舍，得益于作者对生活的再现能力。在《平凡的世界》中，作为读者看到这一点，多少年后我们又读到对生活真实再现的杰作，不但是欣慰，更是一种惊奇，更加使我惊讶，一个在文坛上默默无闻的作家，写出如此真切的作品，打脸了我这个中国作家协会的会员，深感了我自己的无能。

《年华》的横空出世，就像初春吹来不一样的风，经历冬风的凛冽，突然迎面而来了带着丝丝缕缕暖意的春风，给人帶来了不一样的文学，那就是真实，一个直面于现实的令人催泪令人奋进的真实。当中国文坛上类似于被别林斯基深批的别涅季克托夫的雕琢词藻的诗歌，玛尔林斯基的矫揉造作的小说像洪水猛冲而来之时，我们多么需要《年华》！因为真实，直面了现实，它美，而且有良知，它真实地再现了那些年代人的遭遇。

因而，我认为《年华》符合别林斯基的美学要求，是一部难得的佳作！

作者简介：季本勇，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作品六部，获江苏省散文学会提名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