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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在真情里灵动——读白恩杰诗歌所感
来源:文旅网 | 作者:蓝帆 | 发布时间: 2023-02-10 | 815 次浏览 | 分享到:

文/蓝帆


人生有很多巧合,前所未有的互联网时代可以让隔江跨海的地球人瞬间晤面;更有趣儿的是,有时原本有对角线之隔的陌生人偶然相遇。我经历这种事情还不少。

几年前我受邀请出席山东的诗歌活动——《诗歌高地》论坛暨颁奖庆典,认识了来自山西的中青年诗人白恩杰,与他同行的几位也来自山西文化艺术圈,还有来自秦皇岛的诗友、现代融媒体平台总编。那次诗会,我除了领奖、发言,还被组织者临时托付为主持司仪,于是,便有了更多对面观察现场与会者的机会。看到白恩杰一行朋友带到会场的一幅书法作品送给主办方负责人以示庆贺,我即兴赞誉:与春同来,浓墨重彩;笔酣玉润,情留诗坛……以此替主办方表达谢意。从那以后,便发现他写了很多好看的诗,诗歌一般体量不太大,但情感饱满,语句精炼;有的蕴含轻巧,有的体现深情,有的表达孝道,有的展现游走所感和乡愁,其审美意境读来怦然而生。

综合所见,白恩杰的诗给我最鲜明的印象是热情、真诚、流畅、笃厚。概括为三种特点。

一、见性情

我们共赏诗:在铜陵(我)美得忘了归期雨滴敲着伞看南方的鱼 在冰凉的河水里打转 飘零的桃花覆盖着鱼儿的脊梁一条鱼儿受惊逃出我的视线诗人开门见山,没有虚张生事,以滚烫的平铺直叙呈现出带入感。而后,一个急转弯,趁读者沉浸唯美意境时,突然高扬激情:“樱桃不是唇部的比喻是一个季节的音箱许多雨声不间断地背诵着红色的历史”最后这句“许多雨声不间断地背诵着红色的历史”才是诗人的落点所在、由衷之笔;外表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水到渠成,铸就了整首诗的“诗眼”,同时,也显现出诗人心胸的开阔。由此,让我联想到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在这部305首的浩瀚巨制中,有写作艺术技巧的呈现,即:赋比兴。何为赋:铺排夸张。何为比:比喻,比对,可以任人极尽渲染,以升华诗的感染力。何为兴:此时已顺理成章,先言它物,以引起所咏之词。白恩杰的“所咏之词”是什么?“许多雨声不间断的背诵着红色的历史!”这热情开阔唯美的诗句潜伏在直白的交待中,看似随性,其实艺术技巧扑面而来;直中有曲,曲中含情,白中有味儿,率真而隽永。——《在铜陵》我们再赏诗:

“一丝帆,一丝浪花轮不到我多言多语我只想说退潮后看见了海市蜃楼”

白恩杰人长得魁梧,粗壮,可写起诗来细腻用心,如“一丝帆,一丝浪花”……我们不难发现,诗人并没有使用夸张手法,但却完成了拟人过程,仿佛套路信手拈来,道出了“它们”“多言多语”,而我只说“一句”,“退潮后(我)看见了海市蜃楼”看吧,诗人谦恭,文静,儒雅,贵人语话迟,好话不用多,一句就足矣;这便是诗的简约练达,点到为止,留有余地任由读者升华主观之美。那么,诗人内心深处真的就只想说“一句”话:“退潮后(我)看见了海市蜃楼”吗 ? 未必。诗人想说什么:

“灰蒙蒙的呼天的雾霾正拉起一张巨网打捞啸声和狂涛”——《潮水过后》

此时,诗人内心当是暗含一种感受而没有全部道尽, 这便是的借代意象“啸声”和“狂涛”。什么样的“啸声”和“狂涛”?定语出来了:“灰蒙蒙的”、“呼天的……”这些“雾霾”是什么情态的?“正拉起一张巨网,打捞啸声和狂涛”。从这首诗人的含与外延的气势,我们可否理解为诗人内心于无形中潜伏一种意象或者隐忧:乖张的雾霾气势强劲,竟然与海抗衡,“拉起一张巨网”“打捞啸声和狂涛”,特别是这最后一句的意象,仿佛显示出雾霾的密度和狂妄:连海啸和狂涛都可以打捞,这是多么强大的密度啊……客观思考下去,便是诗人的隐忧了。

二、见通感

从白恩杰的诗歌中总会读出借喻、借代等修辞手法,进而使作品形成了诗与生活、诗人与事物之间的通感效应。有时诗人可能看见、感受到心旷神怡的事物,或是深恶痛绝的事物;而这种情况下难免不吐不快,吐而后快。于是,便有意无意间形成或运用了通感手笔,或者叫气韵之状,使得作品产生了放大情感内涵,提升共鸣的作用。我们同赏诗:

总觉得蓄谋已久刚到就下起了梧桐雨下起了 就没想停无意拾起半截影子用树藤悬于枝头认梧桐雨敲打柔柔的声响”

此时,诗人仿佛借体成“天神”?!为了这场雨此时下,“蓄谋已久”,而且“下起了 就没想停”。与此同时,“天神”?还“无意拾起了半截影子用树藤悬于枝头  认梧桐雨敲打柔柔的声响”。诗的意境可见人与物通感通知了。诗人还知道,“梧桐雨敲打的柔柔的声响,粒粒都是红色的诗语。”而且“它们兴奋的心情没有下降,没有一点想逃亡的意念”。这段诗句多么有情趣,仿佛寓言或是艺术小品,似人之合情,拟物之全理,引人入境。我们再往下读:

“山风装在胸口间而我却让风衣裹着伫立梧桐树下听那清清凉凉的过去这是一场 北方人在南方的兴奋既是生命跌进水中我一定是欢乐的因为这场梧桐雨让我遇见讲红色故事的人”——《梧桐雨》

作为诗人,白恩杰是聪明的,这首诗,他在前一多半以上,都在尽情地铺垫,以诸多句式彰显意境,而“编筐编篓全在收口”,他巧妙地点出了一个潜伏于诗中“讲红色故事的人”。这通感通而达,通而畅,通而美,灵气活现。这让我想起晚唐诗人、诗论家司空图《二十四品诗》中之于诗歌创作“自然”物在生活中到处能发现诗,不需要挖空心思追寻,顺应情理写作,就能着手成春。作品自然如花儿适时开放,又好象四季岁月更新。生活中得来的领悟不能被人夺去,勉强搜取材料就会陷于窘困。高雅的人身居空山,雨过以后采集野萍。这一切都真切自然,就如同天体默默地运行。我想说,能够如此这般既信手拈来,又精巧唯美地写诗,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好看的诗会如是江河源源不断。我们再赏诗:“黄昏才走进葫芦潭天空忧伤的垂下眼帘孝竹滩口忽地收紧湖底深处挤出几声忧伤的哭泣黑夜拉得很长很长我心在想铁拐李一锤砸出十二个葫深潭也没能救出龙女因为是昨天的故事没法考证捉住半信半疑的人群爬上迟滞客车背影随着夜幕隐去几对张望的眼睛长成讥讽追踪逝去苦涩的微笑……——《失落者》

智慧的诗人非常明白一个道理:美好的意境未必非要说个淋漓尽致,点石成金,内涵传神,便形成了美好境界。或许难免有人说:没有完全看明白。即使这般也是正常的,因为诗歌是文学作品中神圣而精致的,美好而含蓄的,个别句子没有完全读懂,也不会影响全诗审美价值和向善向情的感染力,更不会影响诗人和读者之间的通感效应;这如同听一首不熟悉的歌儿,只在好听,难免心动情动甚至随之手舞足蹈;而欣赏诗歌有时难免听着后面的忘了前面的,但这丝毫不妨碍欣赏者热血沸腾,心潮起伏,美感共鸣。

三、见心血诗歌体现人文气息,唯美意境,语言文字修养,修辞手法的多样等等;这一切便是地基,在道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说到这里,难免油然想起杜唐代现实主义诗人杜甫自律:语不惊人死不休。用语惊人,首先是立意清明,文笔流畅,如果晦涩艰谬、诘屈聱牙,便失去引人阅读的乐趣了。我们同赏诗:“太阳O型的血在狭窄缝隙里流淌山路上我翻阅时光草木摇曳,依旧茂盛”——《行走在铜铃峡谷边》

诗间的畅达如流水,清浅如白话,但意境之美让人心情愉悦,似乎一杯香茗润干喉。而“太阳O型的血”这一喻体多少独到而有趣儿,一种自然物体竟然有了人的肉体特征——血型,而且是“O型”的……再往下,诗人不说林木繁茂,而说(挤的)“O型血的太阳”只能“在狭窄缝隙里流淌”,这种意象于诗中看似信手拈来,实则推敲所至,心血凝聚;诗人追求的是独具一格,不落俗套。

其匠心不亚于唐代诗人贾岛《题李凝幽居》一诗所流传的意境和他与韩愈切磋诗歌词语意境的美谈。“推”与“敲”历来是有追求的诗人油然天成之情,实当具备之力;喻体奇绝,别具一格,才是诗人、诗作的的卓越之处。

当然,白恩杰的诗句中有时明显可见粗略之痕迹。仅就这首诗便可见诗人有急就之笔。如:

“兴奋的情绪从骨子里高涨去见惊险刺激的壶穴那是我心里的梦想这种年龄,这种坚强,这种意志奖励我的是路边的山核桃嫉妒我的是草丛里的蚊虫一路追踪一路叮咬阻挡我只有去死虽然拍打脸有点自残获胜中还是表露出欢喜台阶送我到山顶野果成了一幅美妙绝伦的水墨画”——《行走在铜铃峡谷边》

就白恩杰的才情而言,同一首诗,开头、中间、结尾,整体意境完全可以营造得再完美些,但后面部分却显得粗糙甚至白话分行感有些可惜了写这首诗的初衷。从“草木摇曳,依旧茂盛”这句开始,诗人就仿佛跳出了作诗的意境了,忽略了借代借喻等艺术技巧。试想,如果“草木摇曳,依旧茂盛”换成形象思维得来的美好诗句,这首诗再达到升华,是不是会更精彩俏丽呢。

作为非常热爱诗歌的多家民刊主编,策划、组织了很多诗歌活动;在全国多家名刊发表了之首诗歌的白恩杰,可以说见多识广,胸怀山川江河及人文之美,如果更加精心构思,避免粗枝大叶,其诗一定会再上一个更高境界。这一点有必要期待每位诗人共戒共识。

说到这里,并不埋没诗人白恩杰诗歌之美妙独到,具备这种审美特质的作品不乏其实。

伙伴们的狂欢声把我从太阳升高的脚手架上

接到地面上

伫立在高大的水泥面前

端详着

象瑞详刚刚写完的诗行

潮湿的混凝土

散发着油墨的芳馨

被砌进墙壁的阳光

正把工友写好的诗句铿锵朗读-----——《晚归》

一片滴血的云

被风撕扯成几半

太阳红着脸跌倒在山谷

天空瞬间朦胧

只一会,一缕邪风

翻着跟斗,张牙无爪

扬着沙尘从旷野中跑来

刺伤回家的眼睛

紧接着雷鸣划亮天空

大片黑云带着雨箭

刺倒整个黑暗

……”“我看见不眠的夜

在读着光与我合写的诗句”

这      些诗句仿佛刚刚出炉非常炙热的美食,五味俱全,耐人寻味。

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们听到了心灵告白:

我是回族人,一个民族的诗歌,总在自己的吟唱中保留情感固有的胎记。所谓诗人,就是能在一粒米中嚼出若干种味道的人。从西行的列车上,我能感觉地域的辽阔,土地的贫瘠,民族绿洲的彰显。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写出了组诗《列车上看夕阳》、《车过嘉峪关》、《昌吉州的早晨》、《天池里的溢出》、《大清真寺》等。其实就是把我对各种生活的观照、体验、情感和发展的历程用诗的形式凝炼而成。

白恩杰,对诗歌之情比血浓,比爱重。因此,他自筹资金办诗刊,凝聚了一群君子诗友;把《天涯诗刊》办成了(全国十大民刊之一)。他还兼顾《九州诗文》《秋实》《文学月刊》《诗印象》《中都文学》《蒙古文学》《星火文学》等,荣兼编委、编辑、顾问等职,与其共荣;国内外著名诗人精美作品指引其前行 ,赋予他前行的力量。于是,他深情地说:诗歌创作是精神上的一种财富,我一直把诗歌当作是我精神寄托,美好航标。

时光匆匆,几年流逝,读到白恩杰的诗也越来越多,有的清新,有的灵巧,有的如火,有的静谧……

期待新时代活跃在诗坛的优秀诗人白恩杰有更多色彩斑斓的诗歌呈现,为美好生活留香留美留财富。




白恩杰,笔名白洁,中国诗歌会员、中国民族学会会员、中国网络诗歌协会理事、中国散文诗作协委员。山西作家协会会员、在诗刊,诗选刊、知音,星星、草原,诗歌月刊,绿风、扬子江诗刊、朔方、芒种、回族文学、北京文学等,发诗歌两千多首,获2014年山西十佳诗人奖、2017《现代青年》优秀诗歌奖》,2017年《西部散文选刊》精品奖,2019年获第三届长河文学奖。2019年,2020年全国十佳诗人提名奖。出版长篇小说《躺过胸膛的女人》、诗集《窗外有风走过》《黄昏漫过草原》《滴水有声》诗歌收录《世界现当代金典诗选》,当代精英诗人三百首》《新时期少数民族文选》,现为《昆仑文学》副主编,《天涯诗刊》主编。



      蓝帆现任职四川传媒学院教授硕导硕导、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传媒大学客座教授、中国青少年优秀传统文化教育专家编委;中国文化促进会语言艺术委员会艺术顾问、CCTV全球爱华诗歌春晚艺术顾问、华语诗歌春晚艺术顾问、《人人文学》杂志副总编、《名家典藏》副总编、艺术总监、四川文化传播促进会常务理事、四川省广播电视学会播音主持专业委员会专家顾问……作品呈现于《人民文学》《人民日报》《解放军报》《诗刊》《中国诗人》《星星》《鸭绿江》《西藏文学》《绿风》《诗选刊》《四川文学》《文学港》《诗歌月刊》《诗林》《诗潮》等国内外百余种刊物。已出版诗集六部,近百次获得各种奖顶:海内外诗歌征文特等奖、报告文学特等奖、金奖、一等奖……即兴主持、朗诵特等奖、最佳人气奖、新歌春晚诗集奖、当代诗歌评奖诗集奖、年度诗人奖、最佳女诗人奖、百年新诗百位诗人创作最具活力奖等等。作品被收入《当代诗人大辞典》《当代作家大辞典》《中国诗歌代表作》等百余部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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